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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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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耘露出核善的笑容◎

荊榮猜到了薄耘千辛萬苦跑過去一回, 十有八|九要情之所至幹柴烈火,但他沒猜到,火完回來,薄耘就神經病了。

本來, 大學荊榮學傳媒, 薄耘讀哲學, 倆人隔著院系,雖然真情不變, 但在校時的來往頻率稀疏許多,再說, 薄耘有了柔情似水解語花新寵齊貴人,忘了舊人很正常(by損友們戲言)。如今, 荊妃光覆,重獲聖上恩寵,日夜召幸(依舊出自損友們的狗言狗語)。

荊妃覺得這很生草。

如果聖上真是回心轉意恩寵他也就罷了(?), 問題是,聖上薄情寡義,根本就是拿他當掩護!把他叫出來, 然後就像那啥啥小說裏的狂躁癥偏執狂一樣向傅後打字發語音講電話。

“怎麽這麽久才接/回我?”

“寫作業?我也要寫作業, 等下我就回寢室,開著視頻一起寫。”

“什麽叫開著視頻寫不出來?我偶爾看你一下就影響你發揮了?”

“你‘嗯’了。”

“又是我聽錯了?”

“我剛上你學校官網看了,你明天上午有兩節課取消,你有什麽別的安排嗎?”

荊妃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勺子啪嗒打在動物形甜點顫巍巍的屁股上,大膽進言:“哥, 咱就是說, 你能不能正常點?上回你過去究竟發生啥事了?”

薄耘忙中抽空瞥他一眼:“吃你的東西。”

“我少你這一口吃的嗎?”荊榮問。

薄耘反問:“你不是喜歡吃嗎?我虧待你了嗎?沒我, 你也要來探店的。”

之前,薄耘炒股賺錢給他媽買首飾,荊榮無辜被卷,卡被老媽沒收,人被罵了三天。他痛定思痛,瞅準風向,運營起一個美食探店博主號,現已有百萬粉絲。

荊榮嘗到了甜頭,仔細一琢磨,打算利用這號賺到的第一桶金弄個網紅孵化工作室,目前還在雛形中。

“我自己來,叫探店,你一天到晚跟我來,那叫什麽?”荊榮問。

薄耘問:“叫什麽?”

荊榮痛心疾首:“叫覆婚!”

“哈?!”薄耘皺眉,很不理解。

荊榮當場打開學生論壇,進入飄在首頁的某hot貼。此貼為防被刪,所有出現人物都用化名/代稱。簡單來說,薄耘是香餑餑渣攻,荊榮和齊佳書是情敵。

薄耘看完,白眼相對:“無聊。”

“無不無聊先不說,你現在嚴重影響我找對象。”荊榮嚴肅道。

薄耘問:“你想找誰?”

“反正是女性。”荊榮說。

“行吧,朕特赦你出宮,準你再嫁。”薄耘說。

“你果然一直在窺屏小群!每回還裝屏蔽!”荊榮說。

薄耘:“呵。”

荊榮突然笑了下,擠眉弄眼地揶揄薄耘:“那你也知道齊貴人了?”

這個群裏人不多,相互認識,家裏多多少少有些聯系、來往或合作。雖然荊榮是群主,但核心人物是薄耘。

高二時,薄耘尚不知齊佳書的醜惡面目,把他拉了進來。

等薄耘發現真相時,齊佳書已經八爪魚似的把他兄弟都發展過一遍了。無論是因為齊佳書擅社交逢迎,還是因為他身後的天齊資本,總之他群內人緣不錯。

薄耘頓時把臉拉老長,罵都懶得罵,直接翻白眼。

荊榮更樂了,換座到他這邊,挨著他:“你不知——哎躲什麽啊!”

“你不是要找女性嗎,挨我幹什麽?”薄耘嫌棄道。

荊榮驚嘆:“咋還記起仇了呢?”強拽住他胳膊,湊過去,小聲說,“跟你說八卦!”

一聽有八卦,薄耘勉為其難地不攆開他,問:“什麽?”

荊榮神神秘秘地說:“我們懷疑劉家劍喜歡齊佳書。”

“哈?!”

這人是薄耘他奶奶的親侄子的兒子,薄耘的表哥,相差兩歲多。

薄老太就一個親弟弟,親弟弟就一個親兒子,往下就劉家劍一個親孫子。

在她的觀念裏,她是薄劉氏,薄家人,所以她父系老劉家就是三代單傳,她特別看重這根獨苗苗。

——為什麽她自詡薄家人還要看重老劉家的根,薄耘也搞不懂。

總之,薄耘小時候,他奶奶總把劉家劍往家裏帶,甚至提出索性讓劉家劍搬來長住,跟薄耘一起養。

但薄耘嫌劉家劍偷奸耍滑、不尊重蘭姨;薄首陽嫌劉家劍成績差,怕影響到薄耘:父子倆都不同意。

薄老太不在意薄耘的孩子話,但薄首陽的話說服了她,她多少還是更看重親孫子,因此作罷。

薄耘挺不信荊榮說的這八卦:“劉家劍不是直的嗎?”

劉家劍愛找女外圍,這不是秘密,他喜歡在各社交平臺炫富和性資源。

荊榮裝模作樣地嘆氣:“你一天到晚只關註傅見微,都不關心關心你表哥,讓你奶奶怎麽不恨小傅~”

“閉嘴。繼續說。”

“具體我不清楚,我是聽梅箜說的。咱都跟劉家劍交集少,沒事兒誰關註他啊……上星期,梅箜跟他爸去他家一商場視察,撞見劉家劍甜甜蜜蜜地陪一小男生逛店,他乍一看還以為是齊佳書。”荊榮莫名激動,“還真有這種搞替身的啊!”

薄耘沈思一陣,皺起的眉頭漸漸松開,最後微微挑起,欣慰地拍荊榮的肩。

四目相對。

荊榮:“嘿嘿嘿嘿。”

薄耘:“嘿嘿嘿嘿呵呵呵呵。”

荊榮:“……”

“齊佳書知道嗎?”薄耘問。

荊榮說:“我怎麽知道他知不知道。”

“沒事兒,”薄耘露出核善的笑容,“不管他知不知道,我都會讓他知道。”

荊榮知道要有好戲看了,嘻嘻嘻了幾聲,突然擔憂:“但萬一只是湊巧怎麽辦?”

薄耘說:“沒事兒,這不重要。”

“哈?”

……

前不久,薄耘狠釣了一把齊佳書,然後他就把心思都放傅見微那去了。

畢竟還是傅見微最重要,否則哪天他雖然大仇得報,卻發現老婆跟人跑了,這不就傻眼了嗎?他是那種揀了芝麻丟西瓜的傻子嗎?

現在,傅見微這邊暫時穩了,他就又有了尋仇的興趣。

呵呵,是誰害他承擔傅見微可能被人拐跑的風險?是齊佳書,呵呵。

薄耘在很少更新的朋友圈發了張他書桌的照片,C位看似是照片中央的綠植,其實在角落欲蓋彌彰地露出了一點點齊佳書送他的禮物——只對齊佳書可見。

就硬釣!

齊佳書火速咬餌,在朋友圈連發幾條咯噔語錄回應薄耘,大概是全員可見,反正荊榮那邊也刷到了。

這之後一周不到,齊佳書就來約薄耘逛植物園了。

薄耘皺著眉頭,憂郁悵然:“我爸看出來了,敲打過我了。”

齊佳書說:“耘哥,我怎麽可能讓你為難。是薄叔叔默許了,我才來約你。”

齊佳書跟薄首陽談成的契機槽點太多,薄耘反倒無話可說,不知從何說起。

——因為齊佳書的社會地位不低,所以薄首陽相信他說的愛護羽毛,會和薄耘只低調地在一起,以後各不幹擾結婚生子,還能因此使薄家的載德集團和天齊資本擁有天然的牢不可破的親密信任。

當然,這其中有個前提:薄首陽在這件事之前就欣賞齊佳書。他聽齊佳書的父親說過,最初就是齊佳書提議家裏和載德集團合作的。

薄耘才不願意跟這家夥去逛植物園,他說:“我不信。我爸怎麽可能同意?我跟他說的時候,他可兇了。”

薄耘作出心有戚戚焉的模樣。

齊佳書正思索怎麽讓他信,薄耘說:“這樣吧,你先周六到我家吃頓飯。”

數日後,周五,薄耘回家吃完飯,陪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忽然說:“明天叫佳書到家裏吃個飯吧。”

鐘明瑜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一提這事兒,她看薄耘就是看渣男,而傅見微是可憐人,齊佳書雖然也許不知情,但出於感情偏向,她無法太待見。

薄老太太毫不知情,只問是什麽事兒。

“沒什麽事兒,見個面。”薄耘意味深長地看他爸,“爸同意了。”

鐘明瑜驚訝而質疑地看向老公。

薄首陽怔了怔,不知這逆子又發什麽瘋。雖然他不太想這麽說他唯一的親兒子,但不得不說,自從被出櫃,薄耘就像得了狂犬病!有時候他莫名擔心薄耘真撲上來咬他兩口!

“不早就見過嗎?”薄老太疑惑地問。

薄耘話鋒一轉:“不止他,還有荊榮和家劍哥,一起來家裏吃飯。奶奶你不是總說人多熱鬧嗎。”

我那是暗示你媽多給薄家添丁……

但薄老太太這會兒顧不上埋汰兒媳,自豪地向她炫耀:“小耘該向他哥多學學。就大兩歲,也沒畢業呢,就開了家電影公司,哎,忙得都沒空來看我啦!”

薄耘差點笑出來。那公司除了名字有電影倆字兒,其他啥都跟電影沒關系,是個拉皮條公司。就這,還不是劉家劍獨資,是他和幾個臭味相投的公子哥兒合夥搞的他們的“後宮”。

過了會兒,薄耘回二樓臥房,沒多久,他爸發消息讓他上三樓書房談話。

他裝沒看見,把手機一扔,靠在床上看書。

薄首陽連發十條信息無果,只好紆尊降貴來二樓。門是不可能敲的,直接推——推不動,反鎖了。

“薄耘,開門。”怕驚動老太太,薄首陽只能壓著聲音,否則他就直接踹了。

薄耘知道他“投鼠忌器”,才不理他。

最後,鐘明瑜來了,站門口幫著打電話發消息敲門喊門,薄耘這才開了門,說:“我剛戴著耳機呢。什麽事兒啊?”

薄首陽信他才怪!大步走進去,示意老婆關門,然後暴躁地質問:“你想幹什麽?氣死你奶奶?!”

“你以為我要幹什麽?出櫃啊?”薄耘笑了笑,“那我叫荊榮和劉家劍幹什麽?荊榮也就算了,我跟劉家劍關系很好嗎?”

“小耘!”鐘明瑜忙制止他。

薄首陽懷疑地問:“那你是想幹什麽?”

薄耘看了眼他媽,轉向他爸:“齊佳書說你默許我跟他交往,因為齊佳書保證不會阻止我結婚生子,我和他可以一直保持默契的通奸關系。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咱家和天齊資本就有了更深的羈絆……”

鐘明瑜聽不下去這狗話,生氣地打斷他:“你爸怎麽可能這麽想!是你編的,還是齊佳書編的?”

薄首陽:“……”

薄耘聳聳肩:“我也想知道這是不是齊佳書編的,所以就向我爸確認來啦。雖然我爸答不答應對我來說不重要,但我需要確認齊佳書是不是騙了我。再喜歡,我也不要騙我的床伴。爸,你說呢?”

薄首陽:“……”

鐘明瑜從老公異常的沈默中察覺出不對勁:“首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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